左转右转(王为璋散文十篇)

日期:2019-01-25 16:59:58 编辑:hd888 浏览: 查看评论 加入收藏

 
  一、左转右转(571)
                 文/王为璋
 
  三岔路口,是左还是右呢?玉林犹豫了。
  左边是母亲家。右边是恕智家。
        说起来恕智和玉林是铁哥们,也是敌人。因为他俩和梅是三驾马车,是从小学一直同到高中的铁三角,学习上三个人你争我夺轮流第一,从来没谁敢称霸主。这就成了三足鼎立的敌手。
  其次是两个人都喜欢梅,而梅左右逢源,从不表明立场,总称“咱们三兄弟”,把两个男生的争夺悬到了心尖,树起双方刀剑,唯恐谁占了山峰。真有既生喻何生亮的之恨。
  可怜的是恕智走了。那个上班的早晨恕智被一辆摩托车挂倒了,爬起来没有大事,想着要打卡,赶到了公司。想不到内出血,再送医就迟了。
  玉林哭了,陪着恕智失独的父母,哭得昏天地暗。还有梅,虽矜持,却也默默流泪,眼睛红得像桃子。
  随后的日子,只要是节假,玉林总是先到恕智家,而恕智的父母每每看到儿子的同学,触景生情,更是伤心欲裂。
  不约而同,梅也来了,人家可是父母认定的儿媳啊,现在儿子没了,哪有什么说词?几次悲哀得昏死过去。
  大家都沉浸在伤痛之中,梅还是那样友善,玉林却不为少了一个情敌而兴奋,反而因少了一个兄弟而悲痛,也无意去追求梅。
  又是大年,左转陪父母,右转去陪失独老人。怎么办?
  绿灯亮了,车子习惯性的来到了恕智家,敲开六楼的门,屋里好热闹:自己的父母,梅的父母都在这。梅说:“以后,我们就合成一个大家吧!”
  玉林给了梅一个大大的熊抱。
 
          二、栽花树(593字)
 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文/王为璋
  龙平在镇政府工作,老婆当早餐店老板。家里顺风顺水,唯一的缺憾是儿子龙淼……
  唉,龙淼这个调皮捣蛋的惹祸精,仗着父母有钱有势,在学校充老大。前几天他“黑了”高中同学唐凯二十元钱,害得人家几天没饭吃。学校要开除龙淼,龙平使出浑身解数,才摆平此事。
  龙平带着龙淼去唐凯家登门道歉,吃惊非小。唐凯家房子低矮、破旧,进门却是整墙的奖状,熠熠生辉。唐凯父亲在外打工意外伤残,爷爷奶奶照看着唐凯。经济状况捉襟见肘……
  爷爷宽厚地说:“小孩子闹着玩没事儿,您别放在心上……”
  龙平感激在心,也想帮帮这个贫困家庭,就说:“让唐凯给龙淼补课吧。我们付给点酬劳。”龙淼和唐凯也同意,还高兴地握了手。
  自此,龙平像养了对双胞胎,吃穿用,一式两份。龙淼学习成绩虽然起色不大,但为人规矩多了。龙平又提议唐凯和龙淼结拜为兄弟,还在豪华餐厅包了一桌,请来唐凯的爷爷。
  老婆说:“攀这门穷亲有啥好处?”
  龙平说:“你不懂!”
  自从让龙淼认了唐凯当哥,龙平就把唐凯当儿子了。唐凯大学几年的费用,都是龙平出的。为此,龙平不知遭到老婆多少抱怨。
  十年后,龙平被镇政府辞退,老婆的餐馆也倒闭了。龙淼职高毕业,眼高手低,天南海北转了一圈,回家做了宅男加啃老族。三十出头还未成家。
  忽然,天降鸿运,有个上市公司突然向龙淼伸来橄榄枝,月薪一万包吃包住。
  原来,这个公司的副总,就是唐凯。
  龙平悄悄对老婆说:“你现在明白了吧?我当年,是给咱儿子栽花树啊!”
 
           三、视巡哥(598)
 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文/王为璋
 
  容城信访局进来两个人,双肩背包的璋瑶和网上聊来的义务律师。
  律师袁隆平式打扮,进门还夹着烟,被璋瑶扯了一下,才把抽了一半的烟摁熄在灭烟台上,摘下草帽,坐在大厅里排列的椅上。
  房子空旷,四个工作人员或坐或站在柜台里边,柜台的两边留有门,但关得严实。
  柜台前,一个中年妇女正在反映情况,旁边站着老父亲。
  “弟弟服义务几年前不幸牺牲……”
  “这些事应该由部队直接与你们联系,我们无法解决,也不能参与……”隔着柜台工作人员主毫无表情。而两位苦主却泪眼婆娑,一脸沮丧。
  璋瑶站在柜台外递进了请求,高员坐着低头读了一会:“大至是聂先云占了你的面积?”
  “是,我进城务工,就把面积流转给了乡邻,而聂先云乘机强占。”
  “你弃田了?”
  “田是农民的衣食父母,不准你假设我弃田!如果有人说你抛弃父母,你有何感想?”
  “村里……?”
  村支书现场裁决,聂先云根本不服从,还说田是自己长大的。
  其实聂先云只有八千多平,现在一万多平了,不但占了璋瑶,同时占了另一方。
  柜台前的对话有些僵持,坐着的律师只是听着。璋瑶要求进去细说,高员才开门出来:原来,璋瑶虽是漂泊异乡,却爱好文学,证书、获奖颇多,作品饱含家国情怀。
  高员做了“传达员”,给下级打电话。
  半年过去,聂先云侵占的还是占着。而且说:看谁请的菩萨大?
  璋瑶和律师又来信访局。
  高员早就忘了那些事。
  门前有停车,市委书记进门,握着律师的手,热情加敬仰。
  璋瑶楞了,柜台里面的人傻了。
 
           四、九个指头的木匠(598字)
 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文/王为璋
 
  唐木匠进村做第一单业务是给主人打一张八仙桌。
  槐树面子和桑树脚腿都成熟了,却将桌面搁在榫头上,每个眼灌满水,太阳老高就收工了。次日来看,榫眼还是满眼水。家都佩服唐木匠手艺好,从此他的活接不完。
  走村串户,匠艺人吃是百家饭。陈嫂听说唐木匠今天生日,特意去找郭大娘借鸡蛋,准备打几个荷包蛋以示恭敬。郭大娘“噫”了一声:“唐木匠上月在我家也说生日,怎么今天又生日?”
  午饭了,八仙桌打围,帮工对唐木匠说:“师傅,在屋里吃饭,您就把斗笠取掉吧!”唐木匠说:“那不全是光脑壳?”主人一看桌上的鱼,全是头,顿时脸红耳赤。
  东家西家,手艺人非常累。但有些老板只考虑自家的活计,天不亮就把饭菜端上桌,好让唐木匠更早开工。唐木匠就拿一把捶批头了的凿子插在厨房门口。次日女主人天不亮要进厨房,门口守着一个“披毛鬼”,就不敢太早做饭了。
  熊家起房子,老板娘很好客,半个月来每天都杀鸡,却不见唐木匠喜欢的鸡菌。唐木匠心中不爽,于是在房子上做了“蛊”。竣工了,唐木匠收拾工具挑担出门,老板娘提着用绳子串起的十五个鸡菌,一个不少的挂在扁担上。
  唐木匠顿时傻了眼,这做“蛊”必有一伤:成功则伤主人,反悔则伤自己。现在“蛊”已经生成,主人家贤惠仁义,如果伤了主人家,怎么对得起祖师鲁班?
  唐木匠随即放下担子,说还有个地方需要检修一下,拿了斧头凿子进了房间,一阵敲响。出房门时却满手鲜血,他说误伤了小指。后来唐木匠只剩了九个指头。
 
 
             五、自行车
 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王为璋
 
  月黑风高,堤长林密,一辆自行车飞驰急进。
      一个趔趄……当石成清醒过来时,自己躺在路边的草丛,车子没了,旁边一根竹竿,他知道:遇贼了。
      抖拍起身,乍办也得去医院啊!这一拐一跛何时才能到呀?前不着村后不着店,不如、不如以其人之道,现学现做……
      前面真的来了一辆自行车,但他没有藏在暗处用竹竿插车轮,而是用力握住来车把手:“帮帮我吧!我的未婚妻出车祸躺在医院,得火速赶到。”
      “怎么?你去县城?谁人半夜半路借车?”女生鸣凤气愤地质问。
      “唉!我的车…我的车连钱全被人抢了。”
      “真的吗?”
  石成骑着鸣凤的车消失在黑暗中。
       次日没有还车。第三天也没有还车。这可是哥嫂三转一响的婚车啊!是不是骗子?爸妈催促得急啊!……第五天才把车还来,虽然焦急万分,重要的是车送回来了,悬着的心也就安稳了。
      憔悴的石成不失英俊,连说对不起,再感谢,也说了未婚妻抢救无效的不幸,耽搁了时间。
      一个有义,危难时刻相助;一个诚实,灾难之后承诺。意外的邂逅,石成与鸣凤成了生产生活中来往的朋友。
      中秋节鸣凤订婚,石成前往祝贺,想不到订婚的男友竟然骑着自己丢失的凤凰车。这可是自己准备订婚的车啊!
      说吧!对不起欣喜的鸣凤,触了霉头;不说吧!对不起鸣凤往后的日子、对不起自己。石成眉头成结,被心细的鸣凤察觉:“凭什么说是你的车?”
      这样一嚷,惊动了所有宾客,而且大家希望得到真相。
      众目睽睽之下,石成上前拨下车把手,钢管里真的藏着三百元。
      新客顿时面红耳赤,语言结巴:“这可是我爸专门给我准备的订婚车。”
 
            六、优  势(554)
 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王为璋
      过新年,穿花衣。不但小朋友要求穿花衣,出于礼貌,大人也会着装整洁,特别是出席集体场合。
      常言说:镶金牙的爱笑,穿靴子的爱跳。
      仲华穿上他两个月前,花五千多买来的西服,整洁大方。感觉穿上这身衣服,年轻了许多,特光彩,身形似乎也标准许多,俊俏许多。心绪舒畅、轻轻松松赴约,参加妹夫邀请在艳阳天的团年饭。
      外边有些冷,房内有空调,不一会儿就热了起来。仲华脱了青色西服,顺势挂在房角的衣架上。
      喝茶、应酬,淡天说地,推杯换盏。时间在流逝,人也酒足饭饱,大家相互致谢话别。妹夫顺手拿了衣架上的衣服,正要搭上手臂,却被促华叫住:“不要拿错了衣服?”
      “没有啊!这是我的衣服。”妹夫说。
      “你看看,这是我的。”仲华一边说一边把衣服顺到自己手上,并翻过衣领看品牌商标。
      或者是酒精的作用,或者是太重视新衣服,而且一边翻动一边说:“你看,这是‘凤凰’的。”
     “唉哟舅伯!(跟孩子称呼)这是前两天我花二百八十元在石码巷买的。如果你喜欢,就给你穿算了。”
     “不鬼扯。谁要你的衣服?”仲华一边抚摸,一边翻看,一边说:“这‘凤凰’,这袖子,这颜色,这......”
      有人回头一看衣架上还有一件衣服,拿下来一比较:颜色、面子、里子、码号、扣子、商标,全部一模一样,只是价格......
  这价格怎么相差这多呢?仲华不敢说,火烧乌龟——内里痛。穿在身上,再也感觉不出什么优势。
 
           七、还是读书好
 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王为璋
 
  某君名为生。读书不多且忠厚老实,一直在电子厂打工。因为是打工,买苦力也就谈不上身份人格。也是埋头若干或有一些小聪明,给公司有点贡献,公司要“栽培”一下,因此要规矩办事——核实身份。
  真是一件好事,千载难逢。填身份证表 格时出了问题:因当时进公司是一代身份证,名字是“维生”,现在用的是“为生”。公司有公司的规定,必须准确,以防后患。
  为生君高高兴兴给远方的父母报喜也请提供帮助。因为一字之差,70岁的老父喜滋滋来到村里来到镇派出所,得到答复是“不能改”问了为什么?答复是不为什么,就是不能改。老人晕头了,这是为什么?一代身份证是手写的,二代是打印的,儿子只照了像,名字是村干部填的,老人没错呀!但派出所是政府机构,他有他的规定。老人扫兴而归。
  儿子的好事,老人不能不想办法。拿了从来不抽的好烟去找村长,又给了两盒好烟塞在村长的口袋里好办事。点头哈腰笑嘻嘻说话。第二天的答复是“没 办法”。
  这里没法,为了儿子老人还得“拱破天”。东想西想,想到了管理区副书记,干部升了级烟也要升级,更加笑嘻嘻点头哈腰。晚上有消息:一个星期,三百元钱。虽是好消息,可人家公司等不及------(这指标)有的是人抢,有的是人要。一家人急得团团转,转团团。
  为生有姐,姐有一侄读书后考上了公务员,在另一个派出所工作,刚好星期天回家,看到婶子不开心,得知了此事。拿了字据就到了派出所。这里都是同学同事,玩笑一说,天一聊,印章也就有了。
  老人一家天南地北愁眉苦脸好几天,读书人嘻笑聊天也成事。您说是不是“还是读书好”
 
              八、姊妹寺
 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王为璋
 
  姊妹寺死了一个得道和尚,乡绅名士们求玉先生写幅挽联以示悼念。
  玉先生提笔就书:“姊妹寺死了一和尚”。
  众人皱眉摆首,觉得失礼、不恭,却哑巴吃黄连——有苦不说出。
  玉先生抬头一看,心知肚明,开口说:“这不是你们说姊妹寺死了一和尚吗?要不重写?”大家心里明白,重新书写很简单,但一幅挽联重写,很不吉利。围观的人群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面面相觑,左右为难。
  玉先生环视一周:“既然都没主张,我就随随便便写了。”
  “南天门多了尊仙翁。”
  掌声雷动。
 
             九、道德的绝境
 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——54元等于79万
            老太婆咨询律师弟弟:东园那套房准备交给儿子,过户费、遗产税太高,怎样以最少费用移交?
        弟弟眯了一会眼,与之一阵耳语。
        老太婆眼睛时大、时小,脸面时而春风、时而霜降,愁眉一阵,眺望一瞬,叹叹气又点点头,忐忐忑忑。
           次日与老公离婚,房子划给老公,房产证去掉老太婆名字。
           隔两天儿子媳妇也离婚。老公与儿媳妇已是自由之身。老公和儿媳妇结婚。房产证加上儿媳妇名字。
       一星期后,老公和儿媳妇裸离,房产划给儿媳妇。
           然后各自复婚。房产证加上儿子名字。
           一个朋时间,共结婚离婚六次,工本费每次9元,共计销费54元。
          过户费省了,还获首套房优惠。这样,道德不道德,风言风语被人骂了很多,却节省了各种税费79万!
          特色制度下的房产故事
          谁把道德逼到绝境?
 
             十、十五圆
 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王为璋
 
  暮色黄昏,深秋重寒,洞庭北岸,洪湖西陲,王家竹院。
  王大爷习惯性的坐在大门框内,衔着长长的烟枪,淡定地,有一口无一口,叭嗒着,烟锅微亮,随着吸吮一闪一闪,烟味浓散整个房屋。
  地平草枯,牛马入圈。儿子牵着牯牛慢吞吞走进堂屋。庄户人家有条牛。也算是富户人家,当然,牛是农民的宝贝,更是农户的倚靠。
  牛进了屋,牛绳栓在一块废旧的石磨上,铺了稻草,上了草料,儿子转身进房。
  王大爷一改往日久坐门口的习惯,起身,栓了大门,大声喊老太婆和儿媳妇:“来客了!烧火做饭。”重新坐在关了大门,黑暗的堂屋里,抽自己的烟。
  老太婆还在嘀咕:“不是刚吃过吗?哪来什么客?”
  “只管做就是了。丰盛一些好了!”吐了一口烟,坐在原地,朝老太婆的方向。
  油灯在厨房亮起,婆媳身影晃动,刀切剁砍,油锅“嗤”,煎、炒、煮,个把时辰,一桌坛子菜,家常菜,连带两个酒杯,端进了堂屋,也就是栓牛的另一边,靠墙。
  王大爷坐在下手,喊一声:“朋友!请上座!”
  黑暗的墙角边走出一个人来,一拱手:“对不起!打扰了。”并施礼相让:“客不占主位。”却被大爷推让坐落。
  常言道:酒逢知己千杯少。这一主一客的邂逅,也喝得欣喜欢畅。酒过三巡,饭饱茶毕,客人起身告辞,王大爷却挽留。客人执意远去,王大爷再次稳住,并以新衣服相赠,保暖护身。吩咐老太婆拿来钱袋,倒出全部银元,共计一十八块,仅取三枚,其他全部相赠。又是一番推让,客人只取十枚,大爷硬是相塞,却留言语:“拿了银两,谋一方事业,正当做人!”
  客人感激涕零,跪拜出门,消失夜幕。
  客人走了,内部马上出现了烟幕。当时拿钱拿衣服老太婆就一百个不愿,紧拖慢挨,只是不好暴发,现在客人走了,婆媳也就对大爷埋怨围攻开始了。
  王大爷知道赚钱不易,也能理解家人的心情,只是平声静气地把刚才的境况作了一番分析:
  “你们知道他是怎样进来的吗?”
  婆媳连儿子面面相觑,眼睛大睁。
  “他是反趴在牛肚子上进来的。”王大爷停了停:“幸好祖宗照应,被我的烟火光亮照映、发现,以礼相待,蚀财免灾。你们想想:有几个人能在牛肚子上趴得住?他有这等功夫,如果半夜三更闹腾起来,伤了家里任何一个人,后果不堪设想。你们说:是人重要还是财重要?”
  世道太平,家人平安,风调雨顺,春种夏收,吃穿不愁,这是典型的农家理想。王大爷也是如此。有几亩薄田,一条耕牛,匹配五大农具,也算是安稳人家。另外王大爷有一门裁缝手艺,走村串户服务上门(当时称做上工),也座庄接活,所以,客人衣服单薄,王大爷就拿了别人订做好的成品衣服相送,回头再给他人补上。
  这样勤劳朴实的庄户,“强盗”眼里就成了大户人家,“树大招风”。所以,事情就发生了。
 
 
  谁都希望安安稳稳过日子,地理环境不由人。江汉平原鱼米粮仓,可怕的是十年九水。这一年又是大灾,颗粒无望,百姓纷纷出逃。
  大水淹没,家庭无法收拾也无所收拾。只是带了少有的换洗衣服,伙同乡邻三只小船向南而行,准备过长江再求生。
  小船过长江危险极大,己经等了三天,只求风平浪静,安全过江。第四天感觉时机到来,三只小船前后起程,丁浪进行。
  太阳高照,黄浪翻卷,小船颠颠簸簸。行至江心,无风也有三尺浪,危险万分。然而,从下而上的一只货轮如凶神恶煞的催命阎王一般奔赴过来,惊得船人魂飞魄散。进退维谷,恐惧难当。幸好大船发现命垂一线的三只小船,稳舵不前,并示意靠拢,才得到安全。
  于是,灾民弃了小船登大船,避脱灭顶之灾。
  于是千恩万谢!
  大灾之年,灾民成众,只求活命。也出现了“吃大户”行为。善良人家主动赈灾,狠心人家也被灾民所迫。一时间,灾区失控。
  王大爷所乘大船逆行半天,方才到达岳阳码头,刚刚停靠,即被众多难民围涌过来。准备“分享”财产,想不到,船头坐着三十多个灾民,坡上的灾民望了望,也就散退开了。原来灾民中也有不成文的规定:只要另有灾民占先,其他人自动退出。也就是说:富户也只能承担若干。如若灾民全部进入,富户也会成为灾民,这样必将造成社会大乱。
  灾民退后,大船老板却是千恩万谢王大爷。
  如果不是王大爷一帮人员“压”在船头,船上早就“风扫残叶”了。
  是晚,另外有人要请王大爷一帮“过府”一坐。来人是船上运输货物的货主。
  ——如果不是这帮灾民压在船头,货主损失更大,为了感谢,货主特表心意。
  饥饿寒冷,饱受颠簸的灾民哪有心事去管街上的货物鲜艳与陈旧,晕头搭脑跟着来人转弯过巷进了人家的大门。王大爷抬首仰望——《十五圆》,货主的门牌牌头感到稀奇。
  进了大厅,媳妇拉着儿子望着主人的家神,神翕旁边一幅像,似曾相识。难道祖上有缘?一支两分?不容多想,东家已经热情施茶请坐。
  厨房紧张有绪,厅堂桌椅铺就,众人推让请坐,只等大老板相见,谢恩开席。
  “来了!来了”
  只见门外一条魁梧汉子风风火火进了大门。众灾民全体起立,拱手感谢。想不到汉子双目炯炯,对视王大爷,时间似乎呆滞,整个堂屋一片寂静。灾民和家人感觉莫名、蹊跷。
  接着,汉子双膝跪下,王大爷用力拉起,一时间热泪盈眶。
  “添加荤菜”。
  佳酿伴着泪水,欣喜掺杂哀叹,灾难的苦愁在此展现短暂笑靥。
  汉子说:那年得了大爷的“救济”,听了大爷的话,走上了正路,勤奋加机运,才小有成绩。
  日月如梭。三个月里,灾民就给汉子“帮工”,大水退去,灾民返乡,汉子安排了财米,还给王大爷置了一条牛。
 
 
  王为璋,笔名玉芙蓉、王立早,湖北荆州监利人。中华诗词协会会员、子曰诗社社员、《中国散文网》学会会员、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闪小说专业委员会会员、荆州作协会员、《养生指南》特约通迅员、新西兰诗画摄影社骨干成员。作品刊发《作家网》《中国作家网》《中华合作时报》《华东文学》《楚都文学》《澳纽网》专栏、《华人头条》、新西兰《先驱报》《小小说大世界》《吴地闪小说》《今古厅观速读》《飞云诗苑》以及各级报刊平台,获人民艺术诗社第二届(2018)“金翅膀——中国梦”优秀奖。 获(2017)湖北电视台垄上行“家乡美”征文优秀奖、获《中华合作时报》(2017)“白沙溪”征文优秀奖。2018湖北“陆羽杯”全国闪小说征文优秀奖、2018福建“重宇杯”闪小说全国征文优秀奖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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