访茶记

日期:2021-03-05 15:46:26 编辑:hd888 浏览: 查看评论 加入收藏

 访茶记
 作者:梁如云

  中国是茶的故乡,是茶文化的起源地。中国人饮茶,据说始于神农时代,可能有5000年的历史了。各国茶文化尽管大不相同,各有千秋,但新茶至上却是共识。清朝时就有英国、荷兰等国运茶的快艇从香港竞先出发,在海上角逐,为的是看谁能在清明节前把新茶运到。

  喝茶是中国人最日常、最舒适的生活享受。对于中国人来说,新茶就是绿茶,一半以上的茶者以绿茶为主体。清明到谷雨之间的春茶,俗称明前茶,雨前茶,尤为珍贵。
  我与茶有缘,起于皖南。大学校园坐落在麻姑山下,那时上课的时间没有劳动多,每年春季经常上山釆茶,到山下校办茶厂制茶。精选、分类、揉茶、晾干,一整套工序,或手工,或机器,直到最后成型,再分等级,都曾经参与过。
  当年茶叶没有现在这么故弄玄虚,捣弄出许多花里胡哨的名称吸引人们眼球,绿茶是绿茶,红茶是红茶。绿茶中炒制成的叫炒青,烘制成的叫烘青,就这么朴实简单,一级炒青八角钱一斤,今天什么银毫,什么金针,什么芽尖,八千元一斤的名茶,也闻不到那种清香,喝不到那种滋味了。一旦喝上这炒青,便上瘾了,以致我这大半辈子不嗜烟酒,独钟清茶,一天也离不开。无论在哪里,都有书茶相伴,一壶清茶品人生,半卷闲书观古今。
  想品尝到色、香、味、形俱佳的新茶,必须要下一番功夫去寻访,访茶是我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光。每年一开春,清明前后,访新茶就成了我日常生活中重要的一件事情,上茶山、逛茶场、赶茶市。每一次不仅是满载而归,而且还能带给我意想不到的欢喜和感动。
  那年去黄山后山,老远就闻到山脚下小村庄弥漫的茶香。接连走访了十多家,家家都是一个手工制茶的小作坊,茶农们辛勤地忙碌着。院子里堆满了采摘的鲜叶,一排排竹筛上摆放着揉捻的,摊晾的,烘烤的,各类不同阶段的茶叶。黄山茶户人家都很热情大方,把他们刚制成的新茶捧出,客气地让陌生的茶客品尝。茶叶就这么奇特,一个山上的茶,一个村庄同样的制法,都是“黄山毛峰”,都用一样的泉水冲泡,但每家茶叶的滋味或浓或淡,细细品味,却有着明显的不同。
  不到洞庭湖,不识君山茶。身后是湘妃竹,眼前是柳毅井,洞庭湖水冲泡的“君山毛尖”,汤色清澈明亮,芽叶成朵,叶底鲜嫩,黄绿匀壮,如盛开的菊花。此茶白毫显露,条索色泽油润,香高鲜嫩的滋味,入口即令人兴奋。多少年过去了,至今难忘君山茶的醇美甜爽。始于清代的君山毛尖,乾隆四十六年(1781)即选为贡茶。《巴陵县志》载:“君山茶,色味似龙井,叶微宽,而绿过之。”
  提起龙井,说来话长。五十多年前的穷学生,茶文化欠缺,却惟独慕名西湖龙井茶,即使喝不上,能看上一眼,闻一下就满足了。于是趁着大串联,首先去了杭州,找到龙井茶园,溜达累了,坐在杭州“四大名泉”之一的玉泉茶室品茗赏景。当年刚在报纸上发表了处女作小诗,第一次收到稿费三元。花一元钱买了一杯最贵的龙井茶,以茶当酒,自我庆贺。偌大的茶室,只有一只鹩哥与我为伴,氤氲的香雾,清亮的茶水,爽口滋润,一杯下肚,飘然欲仙。从此,龙井便成了我每年必备的新茶。
  “天下名山,必产灵草,江南地暖,故独宜茶。”访了多少名山,寻了多少名茶,年年乐此不疲。我曾经到河南避暑胜地鸡公山,访找信阳毛尖;也千里之遥跑去四川雅安,走访蒙山顶上茶;去过武夷山,寻觅到一个小山坡,拜见几棵只产大红袍的千年老茶树……本省邻近的岳西翠兰,六安瓜片,霍山黄芽等,无论是哪种新茶,都是先品为快。买到手后,就迫不及待地尝个鲜,然后珍藏在冰箱里保色存鲜,直到第二年初春,这些茶叶仍然像新茶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 梁如云,男,安徽阜阳人,安徽作家协会副主席,中共党员,著名诗人。1969年毕业于安徽劳动大学中文系。历任安徽省阜阳县、市文化馆干部,阜阳地区行署文化局副局长,中共安徽省委宣传部文艺处处长,中共阜阳地委宣传部副部长,《阜阳报》总编辑,阜阳市文化局局长,中华文学基金会深圳创作之家主任,海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。1969年开始发表作品。1986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。著有诗集《永恒的情笛》、《爱之海》、《野雨》、《恋痕》,散文集《如云散文》,剧本《挑花挑》、《四·九英烈》、《冤家·亲家》等。《湘江夜》获全国首届中、青年优秀新诗奖,《千手观音》获国际石韵第二届优秀诗歌创作奖,《小张庄》获省首届歌舞节优秀奖,《感悟人生》获首届国际诗书画大赛荣誉奖,《冤家·亲家》获省第五届艺术节编剧一等奖、安徽省“五个一”工程奖等。

编辑:傅友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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